壮剧《瓦氏夫人》剧照

瓦氏夫人(公元1496—1555),是明代著名的抗倭女英雄。原名岑花,归顺直隶州(广西靖西县)土官岑璋的女儿,嫁田州(广西百色市田阳县)土官岑猛后,改称为“瓦氏”。因丈夫和儿子在反抗封建压迫时被官军所杀,孙子岑芝年幼,便由瓦氏夫人代理主管本州政事。

倭寇侵扰临危请命

明朝嘉靖年间,倭寇猖獗,经常在东南沿海江浙闽粤一带侵扰。大肆掠夺商船,抢劫民财,烧杀奸淫,严重地破坏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成为当时我国的巨大祸患。而朝廷腐败,官军无能,多次派兵征剿都一触即溃,望风披靡,致使倭寇越来越猖狂。紧急关头,朝廷不得已委派兵部尚书张经为总督东南国务大臣,征调广西壮族土官所属的“兵”和其他少数民族的部队前往江浙沿海抗倭。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朝廷征调“兵”的命令送达田州,年近花甲的瓦氏夫人不顾自己年迈体弱,毅然请命出征,被授予“女官参将总兵”。瓦氏夫人率广西田州、归顺州、南丹州、那地州、东兰州等数州组建的军队6800余人,奔赴东南沿海剿倭。壮族兵士气高昂,临行誓师,瓦氏慷慨地说:“是行也,誓不与贼俱生!”表示其坚决抗倭、保卫祖国的决心。

英勇杀贼倭寇丧胆

瓦氏带兵经过几千里的跋涉,于嘉靖三十四年农历三月十三日,来到抗倭前线。东南沿海人民久闻壮族兵骁勇善战,名扬海内,视若长城,民心大振。总督大臣张经也在“选将练兵,为捣巢计”,准备一举剿灭倭寇,但因官兵屡败,士无斗志,只好“俟兵至,用之”,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瓦氏的援军上。瓦氏夫人一到,就被派驻金山卫(上海金山区金山卫境),控制倭寇的出路,直指倭寇的巢穴,归属总兵官俞大猷指挥。

四月中旬,倭寇3000余人突然侵犯金山卫,总兵官俞大猷抵挡不住,被敌追赶。瓦氏夫人闻讯率队迎击,杀得倭寇四散逃命,救出了俞大猷。数日后,敌人再犯金山卫,“(明将)白都司率兵迎击,被围数重。瓦氏奋身独援,纵马冲锋,乃破重围,白得脱。”初来乍到的瓦氏夫人,就给敌人一个下马威,狠狠打击了倭寇的嚣张气焰。

四月二十四日,倭寇4000余人大举进犯嘉兴。此时广西永顺和保靖的士兵也刚好到达,张经指挥各路兵马,把敌人重重包围在王江泾(浙江嘉兴北)一带。瓦氏夫人一马当先,壮族兵冲锋陷阵,“舞戟如飞,倭寇畏之”,纷纷抱头鼠窜。瓦氏部下“一兵年甫弱冠,独奋身冲锋,连杀七贼,众兵乘势追击,斩获数十,贼皆溃逃”。此役一举歼敌3000余人；给倭寇以毁灭性打击,扭转了东南沿海的抗倭战局。明朝官兵也“自王江泾捷后,始有生气”。六月,在陆泾坝(江苏苏州境内)战役中,瓦氏夫人率军又斩获倭首300余级,烧毁海盗船只30余艘,令倭寇闻风丧胆。

兵连连告捷,屡建奇功,大大鼓舞了沿海人民的斗志。至今江浙沿海仍广为传颂“花瓦家,能杀倭”的民谣,广西田阳也流传着瓦氏统帅兵英勇抗倭的故事。朝廷因瓦氏夫人抗倭“三战三胜”,“杀贼多,特赏瓦氏银币、石砚等御物”,封为“二品夫人”。

但正当抗倭取得节节胜利时,领导抗倭的总督大臣张经被奸相严嵩陷害入狱。抗倭军队失去了得力的统帅,瓦氏夫人愤而生疾,便向朝廷告假还乡,当年七月初班师回田州。回到田州后,她祭告祖先家庙,厚恤随军兵丁及家属。不久病逝于田州土司府署,享年59岁,被追封为“淑人”,葬于州城太婆地。

巾帼英雄治军有方

瓦氏夫人是中国古代的一位巾帼英雄,她精通兵法,治军有方。其军以“七人为伍”,作战时每伍中“四人专主击刺,三人专主割首”。“一人赴敌,则左右大呼夹击,一伍争救之；一伍赴敌,则左右伍争救之。”冲锋时持枪者在前,执弩者在两侧守卫,互相密切配合,锐不可挡。曾目睹他们英勇作战的浙江巡御史胡宗宪,撰写《筹海图编》时称瓦氏夫人用兵“能以少击众,十出而九胜”,“可死而不可败”。

瓦氏率领的军队军纪严明,部队所至之处,秋毫无犯,深得当地群众爱戴,无不“箪食壶浆”,以迎义师。瓦氏也体恤士兵,在自带军粮军饷菲薄的艰难环境中,常组织士兵在作战和行军间隙上山狩猎,改善大家的生活。至今还有两首民歌流传在壮族民间,反映着瓦氏对士卒的关爱。

女声唱:“阿妹送郎去远征,千叮万嘱要记清。晚上莫忘把被盖,日里莫忘扎头巾。”

男声唱:“阿哥出门去远征,阿妹在家要放心。瓦氏叫人把被盖,日里又叫扎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