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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织锦图案揭秘-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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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纹丰富的黎族织锦 记者 王凯 摄

    图纹丰富的黎族织锦 记者 王凯 摄

    图纹丰富的黎族织锦 记者 王凯 摄

    黎锦的图纹来自哪里?它们有何特殊寓意?容亚美属于黎族哈方言支系,记者试图从她织锦样布上的图案开始探究,并请有关专家揭开这一支系黎锦图案背后的秘密。

    生活中的花鸟虫鱼尽被捕捉

    容亚美有一件长约8米,宽约30厘米的“特殊”黎锦———上面密集了各种各样的黎锦图案,蜈蚣、斑鸠、蜘蛛、蝴蝶、花朵等等,抽象的、具象的,应有尽有。

    容亚美说,这些图案有她外婆的,也有她母亲的,但更多的还是她自己创作的。“有些图案,我在外婆和母亲的图案基础上,还做了一些发挥;比如说,以前的‘青蛙纹’只有一种,但青蛙中有一种花背青蛙,我也对应地增加了一种‘花背青蛙纹’,两者的差别虽然很小,但只要细心,总能发现。”

    受美国研究蛙纹图案的友人所托,夏威夷大学的姚道中、张光天教授还专门拍摄了容亚美的所有青蛙图案。

    记者请容亚美概括黎族织锦图案的特点时,她想了想,最后总结了一番:“黎族妇女很会观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好多生活细节都被她们发现,然后用到织锦技艺上。总的说来,黎锦的图案一般都是身边的花鸟虫鱼等动物和植物,还有大人纹和小孩纹,只是织锦时首先要讲究对称……”

    组合图案让人联想到生动画面

    有道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兼具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的黎族织锦,似乎一直在把生活当中那些普通、常见的事物,提升到艺术的层面。

    憨厚、朴素的容亚美是个认真的人,有时候为了设计一个新图案,或图案之间的组合,她会彻夜思索,常常放弃了睡眠。

    如果把容亚美“图案库”中的一部分图纹组合在一起,也许就是一幅很生动的生产或生活画面。譬如:蝌蚪、螃蟹、布谷鸟、燕子等,看到这样的图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春天的田野上,充满了播撒希望的生产气息;而小孩和蛛网、狗儿在一起,何尝不是一出富有情趣的生活场景?

    难怪研究黎族文化尤其是黎族服饰文化多年的海南大学周伟民、唐玲玲夫妇,看到容亚美那么丰富的黎锦图纹时,会马上拿出相机拍摄收集,有一种如获珍宝的感觉。

    周伟民教授说:“黎族织锦和文身是黎族的‘甲骨文’,不同的方言支系,表现出来的风格和特征都不尽相同;在它们繁杂的图案背后,蕴含着丰富的文化信息,非常值得深入研究。”

    图案丰富表现主题多样

    资料显示:黎族哈方言支系主要聚居在海南岛南部、西部沿海和西南部偏内陆临江地区,即三亚、陵水、乐东、东方和昌江等市县,占黎族总人口(约120万)的60%,是黎族中人口最多的一个支系,其中又分为十几个分支,如哈应人、抱怀人、志贡人、志强人、罗活人、抱由人、抱古人、抱湾人、哈罗人、志赁人等。多者如哈应人有几十万,少者如抱湾人仅几千人。

    省民族博物馆黄学魁副研究员长期研究黎族服饰,他总结出:由于黎族哈方言支系人口多,分支杂,分布广,其织锦图案也就显得丰富多彩,而且所表现的主题有多样性的特点。

    黄学魁研究发现,哈方言黎锦图案包括了人物纹、动物纹、植物纹和几何纹等,不同的分支各有所侧重,譬如哈应人的图案喜欢在几何形内组织织锦图案,有的干脆把同一图案对半隔开,用两种颜色来表现,一明一暗,相互映衬;值得一提的是,抱怀妇女还能通过红、棕、白三种颜色在锦面上织造出具有三维空间视觉效果的立体图案。

    黄学魁注意到,哈方言支系非常善于创作场面生动的图纹,如抬轿迎亲图和驯牛图等;不同的花纹图案有着不同的功用,如鸡纹裙和马纹裙,分别在宴会和葬礼上穿用;有的分支的图案还蕴含着丰富的古代文化信息,如哈应妇女的长裙花边图案最为突出,裙尾通常会绣上30多厘米宽的舞蹈纹,列为三排,男、女、小孩各一排,共百余个,双手叉腰或举起群舞,后面还有几何形的山、狗、井纹等,场面和风格与广西左江流域的崖画十分相似。(本报记者陈耿 特约记者 孙体雄)

    黎族传统织锦图案 不同方言区风格迥异

    黎族织锦图案除了某些共同点外,各地区的服饰图案纹样有很大差异,各自有其艺术特色,形成丰富多彩的黎锦艺术作品。

    从某种意义上说,服饰图案是各方言的标识符号。由于各方言受环境、生活习俗、文化、经济和教育等方面因素的影响,使各方言的织锦图案,反映出社会生产、文化生活、爱情婚姻、宗教信仰的活动以及传说中吉祥物或美好形象物等。妇女始终是把人的活动以及动物、植物、自然景物和人们心目中较为定型化的物象作为织锦图案的主题,由此形成织锦图案的艺术和特点。

    织锦图案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主要集中反映在妇女服饰上的各种花纹图案,图案多以人形纹、动物纹、植物纹、生产工具纹以及利用直线、平行线、三角形、菱形等多种几何形的纹样。这些反映在妇女服饰上的图案纹样都是抽象的,内容丰富,色彩美观。另一类是反映在龙被、织锦壁挂、织锦挂包以及各种装饰物品上的图案。图案多以吉祥物体为主,比如,人形纹、龙纹、凤纹、鹿纹、蝴蝶纹、青蛙纹、白鸽纹和花卉、树木、青草以及自然界的雷、电、日、月、水、火等。这些图案都是采用抽象和具体的表现手法反映在织锦图案之上。

    反映织物上的图案共有160多种,归纳起来,可分为6种类型纹样。第一类是人形纹;第二类是动物纹;第三类是植物纹;第四类是日常生活生产工具纹;第五类是直线、平行线、曲线、方形、菱形、三角形等组成的几何纹样;第六类是汉文字所组成的花纹图案,其中,第一类、第二类、第三类是黎族妇女最常用的图案。

    黎族织锦图案构图,主要是由母体图案组成。通常是母体图案占幅面积大而且是中心位置,子体图案只作陪衬,位置也不太明显,这样结构严整,主次分明,有松有紧,有粗有细。一般来说,母体图案多以人纹为主,其他动物、植物以及其他纹样是在子体图案之中,这就充分说明黎族妇女在构图方面重人轻物的主要特征,体现了黎族人民对祖先崇拜的表现形式。

    黎族织锦图案的色彩主要表现在服饰图案上,多以黑色或者深蓝色为基本色调,以红、黄、绿、白相间,紫、棕、粉红、咖啡为辅助色,有深色也有浅色,有对比色彩也有调和色彩。

    黎族织锦图案的工艺制作。主要以纺、织、染、绣四大工艺组成,纺包括错纱、配色、综线、攀花等;织是指用踞腰织机采用道经断纬的纺织方法织出各种花纹图案,利用纬线色彩的变化使得图案丰富多彩;染主要是指纹纱染线,包括美孚方言妇女在白色经线上扎结成所需的花纹,再染成黑白斑花的经线,然后用彩色纬线编织出可织成色泽斑斓的筒裙图案;绣是指黎族妇女用彩色线在棉、麻等布料上所刺绣出来的各种图案,织锦图案编织完成后,再补绣加工提高图案效果,一般主体图案都是刺绣的,在图案中间的若干局部都是需要刺绣来完成。织锦刺绣有单面刺绣和双面刺绣,而润方言妇女上衣的黎族双面绣最为著名,所有织和绣的黎锦都是黎族织锦中的精品。

    哈方言妇女织锦图案  多以人形纹、动物纹为主,植物纹、生产工具纹以及自然界的各种纹样为辅。哈方言妇女织锦的主要特点是:造型生动,构图饱满,色彩浓烈,内容丰富,概括性强。比如“婚礼图”、“收获祭祀图”、“鱼猎农耕图”等。“婚礼图”主要流行在乐东、三亚、东方等市县,是典型的哈方言人形纹样,将黎族婚娶礼仪中的迎亲、送亲以及送彩礼和拜堂等活动场面反映在筒裙上,形成一幅精美的图案。

    杞方言妇女织锦图案  主要以平视体的组织表现形式,其特点是夸张变形、构图大胆、色彩多样、图案复杂,在花纹图案上多以描绘人的神态,比如舞蹈、生产、生活、婚嫁等,以此来表示岁岁平安,人丁兴旺。由于杞方言妇女的筒裙花纹图案比较多,而又较为复杂,为了突出筒裙中的主要花纹,在图案沿织边补充刺绣上亮度比较好的色线来提高图案效果,故称为“牵”。杞方言图案“狩猎纹”主要是反映黎族集体打猎归来的喜悦场面,并以此来描绘猎户人家在家里都挂着一定数量野兽的下颌骨,表示主人是打猎能手,精明的猎人是机智勇敢的象征,在黎族人民中享有较高的荣誉,并获得众人的尊敬。 乐东黎族服饰

    润方言妇女织锦图案  主要以人形纹、龙纹、鸽纹为主,其他动物纹、植物纹以及花卉纹为辅。它除了筒裙织制有丰富多彩的花纹图案外,上衣的图案最为普遍,一般以白布做底,然后绣上红、黄、黑色做垂直线,把黎锦图案重发现、重创造、追求情趣的特色,表现得淋漓尽致。它不仅仅是追求形的酷似,而且色调和谐,对比鲜明,线条清楚。人们在欣赏和使用它的同时,自然会产生美的联想。龙纹图案,在润方言妇女服饰上比较多,说明黎族人民把龙当作图腾崇拜。在黎族民间传颂着的龙,不仅能呼风唤雨,而且善良、勇敢、热爱人间生活。有民间传说:有一年出现罕见的大旱,大地干裂,是龙帮助黎民百姓呼风唤雨种下山栏稻并获丰收。

    赛方言织锦图案  多是织绣人形纹、青蛙纹,它主要织在裙身带和裙尾部位,除了织地有自己特色的花纹图案外,还嵌入云母片、河蚌壳及羽毛,以示平安、吉祥如意。有些地方,整条筒裙织有米粒纹、藤子纹、波浪纹等。“青蛙纹”在赛方言筒裙上较为普遍。在黎族人民传统的观念里,青蛙表示母爱和用于“辟疫”。

    美孚方言妇女所织图案  有人纹、鹿纹、蜜蜂纹、鸟纹和汉字花纹,而波浪纹、水波纹、曲线纹为最多。美孚方言图案主要集中在筒裙上,整条除裙花外全部都是扎结染图案,图案因浸染而相互渗透,形成深浅不一,且带有无等级的色彩,色彩斑谰。“鹿纹图”在筒裙上较为常见,鹿在黎族人民的心目中为吉祥之物,在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中,鹿是善良美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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