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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时代的经济问题-大元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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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货币

    元代货币,大元朝的辉煌背后也有着不少隐忧,其中财政问题对忽必烈来说是最紧迫的。

阿合马理财

1279年被证明是忽必烈统治的一个分水岭。在这以前,他在事业中很少经历失败。他粉碎了包括他弟弟在内的所有的反对者。他和他的幕僚建立了以汉人模式为基础的但不以汉人思想和风格为支配地位的政府。两个都城上都和大都是良好规划、实用和美丽的。他精心制定的政策得到他疆域中大部分宗教领袖的赞同。他的军队占领了中国的其他地区并且维护了蒙古人对高丽和漠北的控制。他鼓励创造性的艺术,他招募国内一些最有才华的工匠,为宫廷和贵族阶层及对外贸易生产精致的工艺品。他的最明显的失败是对日本的半途而废的入侵,但是他可以文过饰非,把这次失败归咎于摧毁他的军队的可怕的自然灾害——风暴。在他统治的前20年中,所有的其他事务似乎都在平稳地发展。

但是,表象是靠不住的。在表象后面隐藏着一些棘手的问题。一些儒家学者不顺从蒙古人的统治,随着南宋合并到元帝国,他们的不满更加明显。南方的学者没有经历过外族人的统治,相当多的人最终拒绝与蒙古人合作。忽必烈本人在1279年后开始迟钝。当时他年近七十岁,受到健康问题的折磨。痛风使他苦恼,令他难以行走。

忽必烈面对的最紧迫问题是财政问题。他的建筑工程、他对公共事务的支持以及他的军事远征需要的巨额消耗。为了得到必要的资金,忽必烈求助于回回理财大臣阿合马。在《元史》中把阿合马划归为“奸臣”中的一个,中国史料和西方史料都责骂他。根据他自己的辩护,我们应该认识到阿合马知道对他的评价是根据为宫廷聚敛的税收额而定。他聚敛的金额越高,他的权力、威信和收入越大。他肯定专权纳贿,但是必须记住,他的指责者(那些书写中国历史的人)是对他的政策反感的官员。

从1262年后在中书省任平章政事到1282年死去,阿合马负责国家的财政管理。他首先把登记交税的户数从1261年的1418499户增加到1274年的1967898户。然后他对商人征收更高的赋税,对新生产的产品实行国家垄断,并禁止私人生产某些商品。总之,阿合马的政策对于国库是有利的。然而中国史料指责他牟取暴利和任人唯亲。他们宣称他利用新的赋税和垄断使自己致富。另外,他们指责他任命回回人为高官显爵,并且试图把自己无经验的、并且可能是不称职的儿子们安插在官僚机构中有权势的位置上。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汉人的责备好像不那么严重。把志趣相投的助手和亲戚安插到政府中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如果阿合马要克服反对意见和执行他的政策,他必须把他的支持者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他的确强加沉重的赋税并提高商品的价格,但是他在宫廷中的位置——更不必说到提升和奖励的可能性——取决于他满足蒙古人收入要求的能力。他是蒙古朝廷的一个兢兢业业的代理人,这个朝廷对于收入有着巨大和迫切的需求。

但是,阿合马的政策激起宫廷中一些最重要的汉人的反对。忽必烈的儒家幕僚对阿合马的权力愤恨不满,并且指责他牟取暴利,还指责他是谄媚小人,办事奸诈。13世纪70年代后期,皇太子真金显然加入了反对他的行列。真金反对阿合马的儿子和亲戚得到显赫位置。1282年4月10日,当忽必烈在他的陪都上都时,一个汉人阴谋小集团把阿合马从他的家中诱出并将他刺杀。几天之内,忽必烈返回首都并且处死这个小集团的成员。不过他的汉人幕僚最终使他相信阿合马的奸诈和腐败。尽管他们用来反对阿合马的证据值得怀疑,但是忽必烈确信这位回回大臣有罪,因此将他的尸首掘出吊在一个集市上,然后忽必烈放出自己的狗群去咬阿合马的尸体。

然而除掉阿合马没有解决忽必烈的财政问题。由于他多次发动对日本和东南亚的远征,在阿合马死后税收需求变得更加紧迫。同时,在13世纪80年代初,忽必烈失去一些他最忠诚的汉人幕僚,包括许衡、姚枢和王鹗;他们都在这个阶段去世。他们的去世使得非汉人幕僚有更多的机会影响忽必烈。忽必烈本人的体弱多病与这些麻烦混合在一起,可能是他越来越多地放弃了统治者的责任的一部分原因。

中国史料指责另一位称为奸臣的卢世荣利用忽必烈的困难增大自己的权力。阿合马死后,卢世荣任中书省左丞(译者注:应为右丞),管理财政。和阿合马一样,他试图加大政府的税收来应付朝廷不断增长的费用。他试图以专卖、增加市舶税、发行更多的纸币(一种更容易地偿还政府债务的方法)以及擢用商人为课税官员等措施来增加政府的收入。①卢世荣的经济计划与他的前任理财官员阿合马一样引来敌意。汉人指责他牟取暴利、任人唯亲以及剥削他的汉人同胞,还指责他迫害、追捕甚至处死竞争者和对手。这些指责的准确性是令人怀疑的,因为史料中并没有说明卢世荣本人对这些事件的看法。和阿合马一样,卢世荣只是试图提高极度需要的税收,但是他的努力引起他的许多汉人同事的敌视。皇太子又一次成为反对卢世荣的领袖。1285年5月,卢世荣被捕并且在这年年底被处死。卢世荣的死可能除去了一个被汉人视为横征暴敛的人,但是不能缓和朝廷面对的财政问题。

经济统一的问题

除了财政问题之外,忽必烈还面临着南宋与其他疆域的经济统一的困难。如果忽必烈希望实现其他任何经济和政治目的,中国必须是真正统一的和中央集权的。忽必烈首先释放被他的军队俘虏的大批士兵和平民,以争取江南的汉人。接着他发布以恢复中国南方经济为目的的命令,其中包括禁止蒙古人掠夺农田,并建立贮存剩余谷物的常平仓来保证遇到灾害时有足够的供应。朝廷一般不没收南方大地主的土地,也不削弱他们的权利基础,只是在统治集团的上层增加另一个等级——蒙古统治者。征收的农田税并不繁重,而且在灾年会被免除。盐、茶、酒和一些商品实行专卖,但是由专卖导致的价格不足是难以负担的。忽必烈推动南方繁荣的另一个基础是海上贸易。自身利益肯定是这些政策中的动机因素,因为南方的经济恢复最终将意味着更大的利润。

尽管他做出努力,南方一些汉人的敌意没有平息下来,损害着忽必烈的经济计划。有好几次反对蒙古统治的起义,1281年忽必烈的军队粉碎了其中的第一次,这是由陈桂龙率领的起义,如果中国历史学家正确的话,有2万名造**者被斩首。为了制服福建的另一场更严重的造**,朝廷调动了10万蒙古军队。在忽必烈统治结束之前,其他的起义持续不断。但是大部分抵制蒙古人的汉人不采取这种暴力手段。一些人认为“北人”对中国文明和思想不感兴趣,拒绝为蒙古人服务。另一些人找到专门的学术领域追求自己的知识趣味,干脆避免和蒙古人有所牵连。这种反抗使忽必烈和元朝丧失他们急需的专门人才,而连续不断的骚乱迫使他们在南方驻扎军队并造成很大的开销。总而言之,到忽必烈统治的后期,南方并没有完全统一,而且经济问题加上政治分裂在这个地区不断干扰着元廷。

会通河

    为了巩固都城,大量的粮食由南方运到北方。可台风与恶劣的气候造成大量沉船,给朝廷带来严重的损失。为此,忽必烈决定开辟一条新的运粮通道,这就是会通河。

由于在南方的努力没有全部成功,忽必烈着手实现满足北方核心疆域的需要。因为他把首都建在大都,忽必烈需要保证这个新城市中稳定的粮食供应,这迫使他从中国南方更富庶的地区运入粮食,因为大都附近的区域不能生长足够供给大都的粮食。最初忽必烈依靠两个在征宋战争中协助蒙古将军伯颜的海盗朱清和张瑄沿着中国的东海岸通过海路向北方运送粮食。1282年他们的第一次海运非常成功,超过90%的粮食到达北方,在沿岸的变化莫测的大海中仅损失六条船。大约有四年时间朱清和张瑄独揽运送极端需要的粮食的海运,因此他们变为“中国南方两位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人”。但是,13世纪80年代中期,台风和恶劣的气候条件造成大量沉船,使朝廷认识到需要另辟一条替代的运送粮食的途径。

朝廷决定把大运河延伸到以使船运的粮食可以方便地到达大都。这项工程需要在山东省开凿135英里长的从济宁到临清的运河;商品可以从临清通过卫河上转运到离大都不远的直沽。这样,粮食可以从长江直接运送到忽必烈的都城。1289年2月完成了这项扩建,并将这条称为会通河的运河对船运开放。延长这条运河所需费用极大,大约300万劳工参加建设(译者注:实为用工250万),为此政府花费了巨款。维护也是高成本的,这条运河所需的大量开销毫无疑问地是13世纪80年代后期烦扰蒙古朝廷的财政问题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桑哥理财和佞教

桑哥是试图解决忽必烈朝财政问题的三个“奸臣”中的最后一位。和阿合马一样,他不是汉人,但他的民族成分颇为模糊。历史学家曾认为他是畏兀儿人,然而近来的研究认为他是吐蕃人。他首先作为八思巴的弟子中的一位而崭露头角。忽必烈对桑哥的能力和足智多谋印象深刻,1275年以前的某一时间他提升这位年轻的佛教徒为主管吐蕃和佛教事务的总制院使。在这个位置上,尤其在粉碎吐蕃1280年的叛乱以及以后的驻守要塞、建立有效的驿站系统并在这个区域安抚不同佛教方面,桑哥非常成功。在1282年阿合马被谋杀和1285年卢世荣被处死之后,桑哥成为政府中最显赫的人物。以这种身份,他受到对他的前任相同的批评。他最终因腐败、窃取忽必烈及国家的财富和令人作呕的色欲而受到控告。一些13世纪80年代最显贵的人,其中包括著名的画家和官员赵孟頫,反对他并且向忽必烈告发他的恶毒意图。但是,有一点似乎是清楚的:忽必烈珍惜桑哥的才智并继续加以重用,而且在1287年12月提升他为右丞相。

桑哥的哪些政策受到汉族官员的敌视?一个是他积极支持在中国的外族人。他是畏兀儿学者和画家的保护人;他说服忽必烈停止政府支持的反穆斯林运动;他还在1289年赞助建立了回回国子学。他作为外族人的保护者不可能得到汉人的喜爱。桑哥的财政政策也招致敌视。他提高商税并且提高盐、茶和酒的价格。更引起非议的是他对纸币的改革,因为这受到潜在的破坏性通货膨胀威胁。1287年4月,桑哥用称为至元钞的新钞取代旧钞,这种新钞是用忽必烈的年号命名的。要按5比1的比率把旧钞换成至元钞,那些被迫把自己的不太值钱的旧钞按不甚满意的兑换率进行兑换的汉人因为他们的实际财富价值下降而愤慨。

由于他明显地支持一个名为杨琏真加的僧人,桑哥在汉人中的声望受到特别严重的损害。杨琏真加来自中国的西部并且可能是吐蕃人或者是唐兀人。几乎在南宋被推翻的同时,他被任命为中国南部佛教的总管(江南总摄,掌释教)。这个职位实际是在桑哥的管辖之下,因为桑哥负责全中国的佛教事务。杨琏真加建造、恢复和整修了中国南方许多庙宇,但是他还把一些儒教和道教的庙宇改造成佛教的寺庙,这种改变在汉人中造成很大的仇恨。

更使汉人感到厌恶的是杨琏真加为了筹集建造和修缮寺庙所需费用而采取的方法。1285年,他掘开南宋皇陵并洗掠了已故皇帝和皇后的陪葬财宝。他挖劫了101座陵墓,掠走金1700两、银6800两、玉器111个、玉带9条、杂宝贝152个和大珠50两。杨琏真加用这些宝物支付佛教寺庙的建造和修复费用,并且还把一些宫殿建筑改成佛教寺庙。使事态变得更糟的是他强使民力重建或改造寺庙并且将大地主的田地没收变为寺产。南方土地所有者对他们的土地受到专横掠夺而寺庙却免除赋税万分愤怒。这些土地所有者也开始指责杨琏真加牟取暴利、腐化及追求女色。

使杨琏真加受到指责的更为严重的违法行为是对南宋皇族遗骨的亵渎。据说一位皇帝的尸体被从坟墓中掘出,吊在一棵树上,然后加以焚烧,最后的侮辱是将尸骨与马骨、牛骨混在一起重新埋葬。由于这种严重败坏道德的行为使杨琏真加受到谴责,但是官方的历史学家对他如此强烈地充满敌意,以至很难确定这种说法的可信程度有多大。为什么杨琏真加要采取违背和刺激汉人情感的行为,故意地和不必要地激起南方汉人的愤怒呢?这种无缘无故的行为很难讲得通,而且简直不可相信。杨琏真加确实的成就只能进行推断。他是一个虔诚佛教徒,试图提高他的宗教的利益,而且在他的年代佛教的确在南方繁荣发展。到1291年,在这个国家里有213148位和尚和42318座寺庙,至少部分地应归功于他的保护。

杨琏真加滥用职权引起南方汉人的怨恨并终于导致对他的保护者桑哥的指责。按照汉人的观点,他们两个人是剥削者和暴虐者。因为他们的财政及个人不端行为遭到汉人官员攻击,并由攻击变成了行动。1291年3月16日,忽必烈解除了桑哥的职务并且把他监禁起来。8月,作出了处死他的决定。三个奸臣中的最后一个现在也死了,但是这三个人的行为影响着忽必烈,因为是他作为统治者任用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大臣受到重用,而且他们当中的每一位一段时间内都成为这个国家的实际上的统治者。但是,在几年之内,他们都走向反面并都受到非议,被指责犯有严重罪行并且最终或者被处死或者被谋杀。无疑许多职务较低的官员感到疑惑,中国是否存在领导人物,忽必烈确实在统治国家吗?他了解国家的事务吗?他了解他的下属的行为吗?他开始执行有时和他以前力倡的政策截然相反的政策。宗教上的宽容政策曾经是他各项政策的基石,并且对于蒙古人的成功起过重要作用,现在看起来已被放弃。中国的宗教问题更加突出了。

例如,忽必烈在13世纪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初期开始颁布反对穆斯林的法规,似乎出人意料,因为在早些时候他在政府中任用了许多回回人,而且直到1282年以前阿合马居于最高的理财大臣的位置。但是忽必烈可能已意识到回回财政官员在中原引起敌对态度,他还可能担心回回人在政府中的权力增长。无论动机是什么,他在1280年1月发布命令,禁止回回人屠宰羊的方法而且对违法者处以死刑。不久之后,他又禁止割礼。

忽必烈的镇压行动更多地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而不是对伊斯兰教的憎恨。他担心政府中存在一个权力过大的回回人集团,并且担心他们的勒索可能造成叛乱。他的反穆斯林政策一直持续到1287年。到此时忽必烈明白如果他继续迫害回回人,外国的穆斯林商人将不会再来中国,因此他又变得宽厚起来并且撤销他的反回回人的命令。这种政策上的改变还由于他认识到在他的政府中回回人所占据的重要位置。他自己曾任命那位名叫赛典赤赡思丁的回回人为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赡思丁未向该地区的居民强加伊斯兰教,又对这个遥远地区的汉化作出了出色的成绩。像赛典赤?赡思丁这样杰出的回回人的成就在抑制忽必烈的反回回人政策的决策上一定起着重要的作用。

忽必烈对佛教和道教的政策也造成对抗。由忽必烈主持的1258年的佛道辩论没有结束这场宗教之间的冲突,在忽必烈的帝国中敌意依旧。根据汉文史料,1280年一些道士故意放火焚烧大都长春观,并企图把责任归于和尚。朝廷指派几位官员进行调查并且揭露了道士的诡计。两个道士被处死,一个道士被割掉鼻子和耳朵,另外六个道士被流放。

这个事件给忽必烈提供了一个进一步削弱道教的借口。1281年下半年,他命令烧掉除老子的《道德经》之外的所有道教书籍,而且毁掉刻版。同时,他禁止道士出售符咒并强迫一些道士皈依佛教。道教虽保存下来,但是道教的政治和经济影响从根部被切断。取得巨大胜利的佛教徒贪婪地盯着他们宗教对手的失败,并且日益变得过分自信。13世纪80年代佛教得到越来越多的财产、土地和权威,史料中充斥像桑哥和杨琏真加之类的僧人滥用权力的记载。这些佛教徒开始脱离汉人,而作为外来人的蒙古人也由于他们对佛教尤其对来自吐蕃和中国之外的其他地区的佛教徒的保护和支持而使威信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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